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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人传之闹鬼的学校(三月博

cp:三月博

“忍者学校里闹鬼哦,不骗你们,我亲眼看见了!”一大清早,教室里就闹哄哄的,以博人的声音最为明显。这还没有到变声期,介于男女之间的清澈童音,三月只要一听就能认出来。

他站在教室门外,很不想现在就进去打扰那声音的主人。袖子里的小蛇发出嘶嘶的声音,他两个指头轻轻按了按小蛇的头,微笑着比了一个嘘的姿势,惹得路过的别班女孩一个愣神。

平心而论三月是个非常好看的孩子,继承了血亲身上最优良的基因,又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更加老成。他们的忍术老师曾不止一次地夸奖过他,说他的查克拉就像一片沉静而深不见底的海湾。

“那么我的是什么啊木叶丸老师?”博人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举着手连连发问。

“博人的查克拉和七代目的很像,不过更加温柔一些,大概是因为雏田大人的影响吧,七代目简直就是耀眼的太阳。”木叶丸摸着下巴上并未长出多少的胡茬,不轻不重地在金发小子的头上敲了一记。“打断别人的谈话很不礼貌哦,博人。”

作为不礼貌的惩罚,博人必须在放学以后打扫整栋教学楼所有教室的卫生。并且……

“被禁止使用影分身哦,博人君。”佐良娜几乎是幸灾乐祸地点着博人的额头,有了嘲笑博人的机会,宇智波家的长女十分得意,“不过,就算你使用了,你少的可怜的几个分身,能帮到你多少呢?”

“可恶,我才不会用影分身呢!”博人冲着女孩子挥挥拳头,气鼓鼓地扛起扫帚。“不要小看我,不过木叶丸那家伙,到最后也没有说我的查克拉到底像什么,真过分!”

“像月亮吧。”从刚才开始就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三月突然开口,金黄色双眼微微弯起。

“嗯?三月,你刚才说什么?”本来在佐良娜面前好像下一秒就要抡起扫帚当武士刀大杀四方的博人立刻换了一张脸。

“不,没什么,我是说…需要帮忙吗,博人君?”

“不用啦,我一个人就可以!”博人挠了挠头,看着佐良娜已经走远的背影,犹疑道,“要不你帮我和我家里说一声吧,我晚上不回去吃饭。”

三月点点头,博人露出灿烂的笑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谢谢啦,三月!”

而后,也就是今天,三月才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博人的大呼小叫,以及佐良娜冷静的吐槽。

他站在门口笑了一下,光是这样就可以想象出他的三人小集体另外两人的模样了。多么棒啊,他想,血亲当年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愉快呢?那张苍白而终年阴骛的脸,也曾因为某人感到欢喜过吗?

“博人君,佐良娜,早啊。”

“早啊三月!我和你说啊,学校里真的闹鬼啊!”他才迈进教室,他金发的小朋友立刻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显而易见被昨晚的经历吓得不清,拽着他的衣领来回晃动,“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冷静点博人君,你要把三月掐死了!”佐良娜镇定地推推眼镜,“也许只是你的错觉,毕竟在这之前,谁都没见过学校里闹鬼啊!”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喂,你是不相信我吗?”博人恼怒地皱起眉,转头殷切地望着三月,“三月,你会相信我的对吧,真的有鬼啊!”

不得不说,博人和七代目真是相像,尤其是不高兴时猫一样皱起的脸,和张牙舞爪的气势,三月心想。他忍不住伸手在博人的头顶揉了一把,像他平时总安抚那些偶遇的野猫那样,“我相信你,博人。那鬼在哪里呢?”

“在水房!”总算有人相信了自己,博人方才的气势反而矮了几分下去,盯着三月放在自己头顶的手嗫嚅着说不出个大概来。三月不着痕迹地缩回手,心想他该不会是在害羞吧,不觉又有些好笑。

“我说博人啊,你既然那么肯定学校里闹鬼,不如今晚就带我们去看看啊!”佐良娜适时地插话,小姑娘高傲地抱着双臂,“要是被我发现你只是被树影吓了个半死,我可是会嘲笑你一辈子的哦!”

“呿!到时候会被吓哭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如果你以后当上了火影,这倒是很好的把柄啊!”博人反唇相讥。

“你!”激将法一直是佐良娜的软肋,博人这么一说,又戳中她一直以来的执念,立刻气得满脸通红,“咱们走着瞧!今晚谁不敢去,谁就是胆小鬼!”

“去就去,谁怕谁啊。你会和我们一起去的吧,三月?”博人迅速站到三月身边,冲佐良娜做了个鬼脸。

“不要随意替别人做决定啊博人!”

“没关系,今晚一起去吧,调查鬼的来历,也可以当作修行的一种哦。”三月丝毫不以为意,他双手分别揽住佐良娜与博人的肩膀——这样的动作他平时做得就不少,或者说,他才不会放过每一个能靠近他金发的小朋友的机会——推着他们走向座位。

“老师快要来了,先回座位上吧,晚上再好好商量。”

奇怪,本是由博人发起的调查鬼怪的活动,放学以后的三人组却变成了三月全权指挥。

期间博人当然也十分热情地邀请了其他的同学,然后也不出意料地被拒绝了。

“鬼怪那种麻烦的东西,我可不想卷进去。”鹿代双手插在口袋里,胳膊肘碰了碰旁边似乎有点跃跃欲试的井阵。“还不如回去训练…喂,井阵,眼睛发光了哦,我可不知道你竟然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可是……”

“如果鬼是个帅气的男人,我会考虑和你们一起去哦。”蝶蝶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

“是女孩子吧,我看到一头长发。”博人回忆起昨晚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三月侧了侧身,向他走近了一步。

“女孩子就没有兴趣了,走了走了,我新找到一家好吃的甜食呢,晚上去试试。”

两位同伴都不肯去,井阵也十分无奈,他艳羡地看了博人一眼,转身去追蝶蝶鹿代的步伐。

“胆小鬼!”博人跺了跺脚,又倔强地一挺胸脯,“不就是鬼怪吗?我们三个也足够了!”

“只要你到时候不要被吓得屁滚尿流就好。”和三月不同,佐良娜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拆博人台的机会。女孩子熟练地从书包里掏出暗器装备在身上,注意到博人的视线不屑道,“说什么鬼怪,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要是被姑奶奶逮住了,绝不能轻饶他!”

“都说了是鬼怪了,暗器能有作用吗?”博人不服气地嘀咕,也将几把苦无装进口袋里。眼见着日头落下去了,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明显地小了下去,“等你看到就知道了……”

“佐良娜说得也不是没有可能。”三月说,又按了按袖子里蠢蠢欲动的小蛇的脑袋,“不过,我会保护博人君的。”

“谁,谁需要你保护啊……”博人话尚未说完,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太过生疏,连忙换了个口气,“我是说,三月看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也是很厉害的。”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我们制订一下作战计划吧。”三月笑了笑,拉着博人走上讲台,随手拿起一支粉笔。

“博人看到鬼怪,是在水房里,水房距离我们的教室两层楼……”他在黑板上画了两个圈,分别写上水房与教室二字。

“确切来说,是两层楼零四个教室。”佐良娜也走到黑板旁,用粉笔在中间画了两根线并四个小圈,粉笔在黑板上刮出嘎吱嘎吱的轻响,落下白色的飞灰。

“博人应该是打扫了这几个教室以后去清洗拖把时遇上鬼怪的吧。”三月沉思。

“没错,它从背后偷袭我,我虽然眼疾手快地用螺旋丸回击了它,但是却穿过去了,打不到它。”博人说起这个就发虚,他闭上嘴,好让他的同伴不知道他的上牙与下牙在打战。伟大的七代目火影勇敢的儿子害怕鬼怪,这可真不是一件应该被人知道的事情。

“我很怀疑你是否真的有眼,疾,手,快。”佐良娜不客气地戳着博人的胸口,戳得他垂头丧气连连后退,“不过我也能理解,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会打不中目标的心情。”

“不要再嘲笑博人了,佐良娜。”三月仍然好脾气地微笑着,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在话语中加入一些只有宇智波家长女这样聪明又敏感的人才听得出的气势。他金发的小朋友自然注意不到,但用来制止佐良娜时刻蓬勃的挖苦博人的冲动很有作用。

现在他俨然是这个小团队的队长了。佐良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三月对博人的维护在她眼里已经十分明显了。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才不会做出可能触怒三月的行为——即使少年没有威胁力,他身后的可是大蛇丸。

“我想我们是时候动身去水房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学校里最后一个老师也离开了,除了可能经过的暗部。假如我是鬼怪,这个时候现身安全。”

“说的没错,那我们出发吧。”博人虽然振奋起来,作出一副满是干劲的样子,但他立在原地不动的腿脚出卖了他。三月眯起眼,内心的恐惧往往比外界所施加的更难以克服,毋庸置疑,他金发的小朋友心中正在天人交战。瞧他藏不住心思的脸,矛盾、恐惧、犹豫和逃避全写在上面了。

“快点啊博人君。”佐良娜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女孩用手机电筒照着明,一个人站在黑暗中一小块明亮里,愈发显得周围的阴影暗藏诡谲。

“我,我突然有点肚子疼,你们先过去我要去一趟厕所!”博人猛地弯下腰,为了显得更真实他龇牙咧嘴得就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唉哟唉哟地呻吟着,小步挪向厕所的方向。临出门还不忘记向他们挥挥手,“你们先去啊,我一会就来和你们汇合。”

“啊,博人君真是的。”佐良娜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们先去吧,三月君。”

“嗯,好的。”三月垂下手,缓步走向佐良娜。与此同时从他的脚边窜过一道细小的白影,倏忽就消失在了角落。

“刚才那是什么,好像看到一条绳子?”

“没什么呀,你是不是看错了。”

待到三月和佐良娜的脚步声消失,博人才从另一间教室的门背后走了出来。虽然避开了和二人一起前去水房的命运,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把你的窗户也关上。自以为逃脱厄运的博人,在轻松下来的同时感觉到了强烈的尿意。

“啊……先去上个厕所,然后偷偷回去好了。虽然很对不起三月他们,不过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那家伙了。”博人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从刚才起他就觉得脑后湿哒哒的不太舒服。由于惊吓他出了不少汗,把背后的衣服都黏住了。“对不起啦,三月,佐良娜,明天请你们吃拉面。”

这么说服了自己,博人就走进了厕所。一阵酣畅淋漓以后他一面扣腰带一面走向洗手台,正准备洗手时动作突然僵住了。

从刚才起,就冷冰冰湿哒哒的后背,不是因为他的冷汗,而是一大团浮动在空中的湿发。乌黑的发丝相互纠结在一起,像海草,裙带菜,像深海里任何足以让人恐惧得目眦俱裂的不知名生物。昨晚它曾出现在水房锅炉后的阴影里,也曾出现在他一晚上的噩梦中。

“我一定是太累了,才出现这样的幻觉,哈哈,哈哈哈……”博人干笑几声,一个螺旋丸已经匆匆搓在手心。他飞快地转过身,估摸着朝那只鬼的方向丢了出去。

当然没有击中,螺旋丸在半路消失,而厕所的墙壁上轰然出现一个凹坑,放射状的裂纹如同蛛网一样在墙壁上铺开,砖瓦的碎片纷纷落下。

博人只来得及看到最后一点遁入黑暗的发丝,好像要印证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一般,厕所里的灯摇晃了几下,突地灭了,他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

“…啊!!!救命!!有鬼啊!!!妈妈!!!爸爸!!!!”

博人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长夜,正在水房里打着手电筒检查的三月和佐良娜猛地抬头。

“刚才那是博人君的声音吗?”女孩不太确定地,毕竟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害怕昆虫的女孩子衣领里被塞了马蜂后才会发出的惨叫,她实在无法将博人与之联系在一起。

三月没有答她,扑地一阵烟雾腾起,佐良娜面前的少年已经变回了一条小白蛇,无辜地抬着头冲她吐吐信子。

“居然是替身……”佐良娜愤愤地一转身,也从水房跑出。

这厢边博人正失去理智地尖叫,突然被人从黑暗里扑过去抱住。他本能地拼命挣扎,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嚎叫,从怀里掏出苦无就狠狠地冲那人扎了下去。

“别动,博人,是我。”对方准确地制住他的动作,一手环过他的肩膀,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口。博人听见对方在黑暗里被放大了十几倍的心跳声,鬼是不会心跳的,他本能地紧紧揪住对方的衣服,渐渐平静下来。

“三,三月…鬼,有鬼啊!”博人的脑袋毛茸茸地拱在三月胸口,不比昨晚,他这下真是吓得不轻。如果来的人是佐良娜,他少不得还要强撑一下。既然出现的是三月,他也终于能放松下来诉说自己的害怕——博人知道,三月肯定不会为此嘲笑他,尤其是用他七代目儿子的身份。

“别怕,博人君,我在这。”说话时三月的气息时轻时缓地拂过博人的头发,带着和他胸口一样的温度。这是让博人安心下来的原因之一,三月身上那股稳重温和的气质,实在是很难让人想象他的血亲竟会是那一位。

至少如果现在抱着博人的不是三月而是大蛇丸,我们的金发小朋友一定会干脆利落地两眼一翻昏过去。

“博人君好点了吗?”三月轻声询问,他将博人的手小心翼翼地放下,改成双手环抱着他的动作。博人虽然为这个姿势感觉有些奇怪,但他正处于需要安慰的时候,所以也默许了三月的拥抱。他犹豫着三月的臂弯里点点头,又不太希望对方就此撤掉对他的庇护和安慰。

他上一次被人以这样保护的姿势拢在羽翼之下是五岁,小葵还没有出生,他的火影爸爸一如既往地缺席他和妈妈的生活。

某天他独自溜出去玩,在一处无人的街道上遇见了一只恶狗。那条狗追逐了他三条街,直到他被发现儿子丢了出来寻找的雏田发现。

他妈妈用这样的姿势抱住他,然后用她强大的双眼赶走了恶狗。那天晚上她一路抱着儿子回去,临到家门口终于还是掉了两滴眼泪。

母亲的怀抱温柔而敏感,父亲的,父亲的博人并不知道。

“三月,大…你爸爸抱过你吗?”博人小声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有点忐忑,不敢抬起头,不知道是否冒犯了对方。

“啊…似乎没有过,我不记得了。”三月思索了一小会儿,有些茫然地回答,“博人君问这个做什么?”

“没,没有什么,对了,我被吓坏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博人匆忙地揉着眼睛,擦掉满脸刚才被吓出的生理泪水。“尤其是我妈妈和佐良娜!”

“嗯,好的。”黑暗里三月好像在笑,但当佐良娜的手电筒照过来的时候,他又恢复成了往常那样从容不迫的样子。三月将博人从地上拉起来,一条白色的小蛇也从他的脚边悄悄爬了上去。

“厕所的灯坏掉了。”佐良娜按了两下开关,摊开手。“博人啊,莫非你除了怕鬼,还跟怕黑?”

“胡说,谁谁怕黑了!”

“那刚才那声大叫,难道是鬼叫的啊?”佐良娜将手电筒从左手扔到右手,脸上挂起促狭的笑容,“虽然我没来得及赶过来,不过三月可是马上就到了哦,一定看到了发出尖叫的元凶。”

“啊,其实…”

“说到这个,从刚才我就有点奇怪了,三月不是和你去了水房吗?为什么刚才出现得这么快?”一旦摆脱恐惧能够理智思考,即使是博人也会提出问题。

“那是因为…”

“因为人家一直都跟在你身边啊,刚才和我去水房的,是他养的蛇变成的替身。”佐良娜说,发现博人的脸色一下变了,奇怪道,“你怎么了,看起来一副要哭的样子?”

“……没,没什么,既然没有发现鬼,不如我们回去吧。”博人捂住脸,讷讷地说。心里的小博人却已经哭倒在地,按照佐良娜的说法,从一开始三月就化成蛇的样子跟着自己,那么也就是说,刚才那一系列丢脸的行为,包括临阵脱逃……他全部都看到了。

漩涡博人,在活过的短短十几年人生中,头一次有了想死的冲动。

他偷眼看了看三月,对方神态仍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好像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如果不是他前襟还留有一小片博人刚才眼泪蹭上的可疑痕迹,他几乎愿意欺骗自己刚才的丢脸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注意到博人的视线,三月抬起眸子。他金发的小朋友正满脸纠结地望着他,这让他几乎要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以至于开口的声音都染上了些愉悦的滋味。

“怎么了博人?没有找到鬼怪的话,要不今晚就回去吧。”

这话要放在平时,博人肯定会举双手双脚赞成。但现在他听了,难免感觉三月语气里的笑意是在笑他原计划里的逃跑,明明这个调查是他提出的,现在他又想当逃兵。

博人忘记了刚才自己确实是打算当一把逃兵,他狠狠抹了一把脸。“怎么能就这么回去,鬼怪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就这么回去一定会被嘲笑的!”

“可是博人,也许鬼今晚不会出来了呢?我和佐良娜刚才在水房里并没有遇到。”三月按住袖子里嘶嘶叫着的小蛇,努力让自己的话看起来一本正经。

“那,那是因为我不在!”博人腹诽,明明刚才鬼怪在厕所里,水房里当然不可能有了。“我们三个人再去一趟,肯定可以搞清楚!”

“别逞强啊博人。”佐良娜不满地推推眼镜,“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我妈妈就要把房拆了,我可再没工夫陪你玩一次游戏。”

“说的也是…”这才注意到时间的博人按捺着心里的快乐,皱着眉头看起来相当地不情愿,“那我们回去好了,调查鬼怪的事情可以缓缓,房子更重要。”

“呿,都说了没有鬼。”佐良娜潇洒地一转身走出厕所,“本姑娘可要先回去了,失陪。”

“我们也走吧,三月。”博人有些尴尬地朝三月笑笑,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不然你明天带给我我拿回家洗干净?”

“这倒没什么关系,不过博人君,不搞明白那个鬼怪的情况好吗?”三月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襟,并不是十分在意。事实上这是属于博人的痕迹,轻易洗掉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不不要提了…我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博人一听到鬼怪二字就打了个冷战,一步跨到厕所外面。走廊的感应灯又亮了起来,他安心地舒了口气。

“不……其实我刚才有了别的发现哦。”三月摇摇手指,待博人好奇地睁大眼睛以后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修行吧。”

“什么?!今晚你们还准备去!”佐良娜诧异地大叫出声,博人在她的视线下不自觉地转过头,三月安静地与她直视,微微一笑,“我已经弄明白那个鬼怪是怎么回事啦,今晚去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胡说,你和我不是在水房里什么都没找到吗?不对…那时候跟着我的是你的蛇,莫非…?”佐良娜恍然大悟,她激动地一拍桌子,惹得教室里其他的同学纷纷侧目,她连忙压低声音“你真身遇见了那只鬼?”

“算是吧。”三月并不准备对佐良娜讲出昨晚的事情,就算博人没有在桌子下忐忑不安地踢他也一样。他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佐良娜坐下来说话。

“看来佐良娜你也承认的确有鬼怪存在了嘛!”认定了三月果然和自己是一方,博人从昨晚一直揪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冲着佐良娜得意地笑起来,露出嘴里两颗虎牙。

他可真像七代目,真像一只猫,三月心想,不由得又弯起了眼睛,来到忍者学校被编入第七班以后,他笑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太多。不管以后他们三个人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三月相信这些年的时光都不会褪去它令人喜爱的颜色。

“我可不是相信你,既然连三月都遇到了,可见应该不是你的错觉。”佐良娜抱着手臂,一脸挑衅。

“什么叫连三月都遇到了!”博人愤愤不平地挥舞拳头,“我看起来难道有那么不可信吗?”

“当然有。”佐良娜无视他的愤怒,自顾自在座位上思考,“如果三月君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今晚倒是可以再去看一看。”

“也不能说是十足的把握,不过也有八九分了。”三月谨慎的回答,博人在一旁看着二人商讨,想插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用手肘撑着下巴,看看佐良娜,又望望三月的侧脸。

许是感觉到了博人的视线,本来正和佐良娜说着晚上计划的三月突然转过头来。博人来不及移开视线,就直直地对上了三月那双金黄色的眼睛。

“博人君在看什么?”

“啊,不不,不…没什么。”博人莫名地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他窘迫地摇摇手,“我发呆,发呆而已…你们说的我又听不太明白。”

“博人君不明白的话,我再给你讲一次吧,毕竟今晚的计划,博人君也是关键呢。”

博人只有点头的份,他其实感觉自己有些奇怪。要说是因为刚才离得太近,难道会比昨晚他们靠得还要近吗?想起这个博人不免又想起昨晚三月的拥抱来,想起他在耳边低声而耐心的安抚,想起他落在自己鬓间温热的呼吸。这联想让他尴尬又迷惑,他活过的有限十几年的知识无法帮他解答他现在的困惑,甚至连自己这样是不是正常的他都不知道。

心猿意马间,三月说了什么,博人当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我说清楚了吗?博人。”

“啊!很,很清楚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博人手忙脚乱地回答,坐在对面的佐良娜一脸“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地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我想起今晚要早点回家帮妈妈做家务,就不和你们去了,”佐良娜敲敲桌子,有那么一瞬间三月以为自己在女孩的脸上看到了狐狸一样狡猾的神情。但佐良娜一脸正经,好像知道应该心虚的人是谁一样。

宇智波家的人,智商可不容小觑。三月可不敢妄自判断佐良娜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他自觉自己掩饰得不错。不过如果佐良娜从博人那里看出来了些什么…嘛,这听起来很不错。

“你不会是胆小才不想去的吧,怎么这么巧要回家做家务。”博人好容易有机会扳回一局,立刻回嘴。

“呿,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佐良娜翻翻白眼,并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和博人继续争论,她拿起桌上的便当盒起身,“我吃饱了,晚上我就先走了,加油,明天等你们的好消息。”

“走得真是干脆…”博人撇撇嘴。

夜幕四合,喧闹了一天的学校一如往常地沉寂下来。学校并不处在繁华的商业区,老师们也都各自有自己的家,所以大概除了间或经过的暗部,偌大一所学校里就只剩下博人和三月两人了——也许,还要加上那只鬼。

“三,三月,你昨晚真的见到那家伙了吗?”三月领着博人,打着手电从教室往下走,博人紧紧贴在三月身边,有些畏缩地轻声询问。他不时惊恐地抬头四顾,三月觉得现在只要有哪怕一丁点儿响动,他金发的小朋友都会兔子一样发挥出他这一生最强的弹跳力,然后从这栋楼破窗逃出去。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博人的手。后者愣了一愣,也没有甩开。他有些僵硬地牵着三月的手指,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嗯,昨天正好看见了它的样子,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现在我们去找找看,或许它还在那里哦。”

“发现了什么?”

“等博人君看到就知道了。”三月认为自己已经完全窥视到了那只鬼的秘密,所以心里也毫无恐惧可言。事实上对于他和他的血亲来说,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什么能激起他们真正的恐惧吧。

他安慰地握了握博人的手,“并不可怕”这句话到底没有说出来,毕竟,他还是希望能多牵着他的小朋友一会儿,并享受着博人依赖他的感觉——这得感谢佐良娜的聪明,宇智波家的人一向优秀而精明,血亲因她的先辈吃了大亏,她却在某种意义上帮了三月一把。

“不要在这种时候还卖关子啊三月。”博人小声抱怨着,他们二人已经再次走进了水房。巨大的锅炉静默着,阀门已经被最后一位下班的职工关掉了。

三月将手电递到博人手上,“你在这里站着不要动。”说着他走向锅炉后方,那里和墙壁之间有一道黑乎乎的缝隙,若不是昨天替他前来侦查的是蛇,等闲还真发现不了这缝隙里面还有东西。

“怎么了?你说的东西就在那后面吗?”博人握着两个手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按捺不住害怕走了过去。贴在自己后背的鬼怪随时可能出现,比起那湿漉漉黏糊糊的触感,他宁愿跟在三月后面被灰尘呛得咳嗽几声。

“嗯,在里面。”三月点点头,左手便伸长了爬上墙壁,他的手臂就像最灵敏的蛇,从缝隙里慢慢钻了进去。

“你,你小心点。”博人吞了口口水,他感觉锅炉房开始变冷了,这就像昨晚在厕所里的感觉一样。寒冷而潮湿,带着黏腻的头发的气息。那只鬼怪大概就在附近了,他整张脸都耷拉了下来,神经质地转动着手电四处照着。

“拿到了。”三月轻声说,与此同时锅炉房的温度也一瞬间猛地降了下来。门外的黑夜仿佛被加入了更加浓稠的墨汁,挤挤挨挨地要从门口钻进来。两支手电筒的光开始变得微弱,博人颤抖着手后退一步,正好碰到三月的脊背。

“它,它来了。”

“别怕,我拿到它的秘密了。”三月转了个身,一手搭在博人的肩上,另一手还拿着什么东西。博人的背碰到三月的胸口,里面的心跳还是那么平和而有力,带着能够平息他情绪的神奇力量。

爸爸和佐助叔叔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莫名地,博人的心思飘去了别处。好像只要三月在他背后,他连眼前可见的那团缓慢从黑暗里蠕动出来的头发他都可以不再惧怕了一样。

…不,还是很害怕。博人背后一片冷汗,他手里紧紧握着苦无,预备那东西扑上来的时候和它拼命。

他背后可是有三月在的,哪怕死了,他们俩也在一处。幽冥道上能做个伴儿,就是不知道爸爸肯不肯把三月和他葬在一起了。

呸呸呸,想什么呢?博人啐了自己一口,感觉背后的三月在哗哗地翻看着什么。莫非是课本,他在临时寻找克服鬼怪的忍术吗?…课本里有这种玩意么?

手电筒啪地灭了一支,博人一惊,那团头发又离他们近了几步。此时三月好像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他把博人往怀里一带,朗声念出了一个名字。

“藤本静,是你吧?学姐。”

学姐?!博人的大脑当机了一瞬,他来不及纠结与三月再一次的亲密接触,也来不及介怀自己又是这样的状态被抱在怀里。他被这声学姐吓了一跳,忍者学校里的鬼怪,曾经也是这里的学生?

那团头发停顿了一下,没有再朝他们靠近,似乎是默认了三月的称呼。锅炉房里开始渐渐弥漫低声的呜咽,是一个女孩子万分凄苦的抽泣声。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而已…”哭声中博人勉强能辨认出这样断断续续的话语,他又害怕又诧异,侧头去看三月,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本泛黄发黑的日记本,看样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大概就是那只鬼生前用过的。

“三月,这可要怎么办啊…”他悄声和三月耳语,苦恼地皱着眉头,“就算拿到它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啊,还是说你有什么妙计?”

“啊…并没有呢。”三月顿了一下,十分无辜地看向博人的眼睛,“日记里全是她暗恋一位同辈的故事而已,而且好像因为叫出它的名字,把它刺激得更厉害了呢……”

“那你当时还那么胸有成竹!”博人几乎是绝望地看着那团头发在原地蠕动着越来越大,恶心、恐惧加上两天没睡好的疲累,他终于支撑不住两腿一软晕了过去。

三月利落地接住了博人,他将博人拖拽到锅炉旁边的角落,袖中的小蛇爬上他肩膀,冲着那团头发凶猛地吐信。三月怡然自得地蹲下来,望着地面的凶灵。

“学姐,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博人感觉自己总算是好好地睡了一觉,身体进入浅睡眠后他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这动作让他身边的人敏锐地捕捉到了,三月便开始轻轻拍博人的脸,“博人君,快醒醒。”

“…还早呢…妈妈,让我再睡会儿…”博人偏了偏脑袋躲开拍自己脸的手,嘟哝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枕得更轻松——家里的枕头什么时候变硬了。

…等等,这不是家里,这是学校,闹鬼的地方!

博人猛地睁开眼,还好,他对上的不是纠缠的黑发而是三月平静的脸。他正枕在三月的膝盖上,一只手还紧紧扯着对方的袖子。

…丢脸丢大发了,博人心想,他简直想闭起眼睛假装再次晕了过去。

“睡好了吗?博人君。”三月笑眯眯地低头看着他金发的小朋友,膝上的分量和触感让他心情很好,哪怕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好一会儿,但这不妨碍什么。何况,不得不说,从上往下看,他难得安静下来的小朋友的脸,比平时看起来更加可爱。

“那,那家伙呢?”短短几秒钟内,博人心中已经历一番激烈斗争,他磕磕巴巴地开口,并试图坐起来。

“成佛去了。”三月随口答他,半扶半抱地将博人从地上拉起来。

“成佛去了?怎么回事?”博人差点又跳起来。而水房空空荡荡,的确是已经没有了那只鬼怪的踪迹。一时间他又好奇又佩服,看着三月的目光不由得也变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三月歪头思忖了一番,“博人君真的想知道?”

“嗯!”博人用力点头。

马上,三月的脸便凑了过来。博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唇已经被一个温软的东西叼住,无比熟悉的气息突然如此接近,一时间他浑身都僵住了。

三月这个吻,虽然浅尝辄止,对博人来说还是不啻于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他愕然地微张着嘴,要是有画家以他的模样取材画画,一定能画出一部传世巨作——题名就叫:呐喊。

“三,三月…?”博人艰难地维持呼吸。

“怎么啦?博人君。”始作俑者站在他面前,轻松而坦然地微笑着。

“成,成佛是…”博人感觉自己库存所有的词汇都在迅速消失,他张口结舌,不知怎么描述自己想表达的东西。

三月望着他窘迫而手足无措的模样,终于笑出声。他走上前,握住他已经呆滞了的小朋友的双手,眉眼弯弯。

“就是这样哦,学姐啊,想知道亲吻喜欢的人是怎样的感觉,而我……已经帮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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