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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脑洞(岩融x女审神者

即使再与人类相似,付丧神的我们,终究也不是人类啊。

 

这么说着的三日月宗近那副似笑非笑的调侃模样,岩融是一直记得的。彼时他们二人在本丸的庭院里下棋,一张棋桌前三日月执黑而他执白,握习惯薙刀的手难得规规矩矩地下子。这场景要是被主将看到,那丫头怕是要大惊小怪的咋呼半天吧。也难怪,他这副样子,是怎么也无法和围棋这种风雅事物联系在一起的,鹤丸莺丸石切丸,甚至太郎和次郎,随便他们中的哪一位都比自己合适。

 

但是这老头子偏生就要拉着自己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他这一分神的功夫,棋局上大半边江山就已经被黑子慢慢蚕食,岩融皱起眉头盯着棋盘,手里的白子迟迟无法落下。终于他不耐地推开面前的棋子,摇摇头。

 

我输了啊。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杂家来陪你下棋,杂家是一直弄不明白这档子事的。

 

哈哈哈,老头子我只是想……让你认输而已。本丸里活过了最长寿命的刀灵捧起放在一边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其中已经冷下来的茶水,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他人看不懂的晦涩。虽然本丸另外有两只狐狸,可岩融觉得,坐在眼前的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恐怕才是本丸里最狡猾的那一位。连狐狸都猜不透他的想法吧……即使同为三条家的刀灵,岩融在看向他的时候,仍不免毛骨悚然,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他悄无声息地算计进什么阴谋里。

 

不,根本就是阳谋吧,那家伙,从主将在的时候就是这样。在某些时候,除了主将,他甚至能够把自己都当做棋子坦然地算入布局当中——只是为了能赢过敌方。

 

我并没有和你比试的想法,三日月。岩融犹豫了一瞬站起来想离开,看久了这黑白纵横他有些眼晕。

 

我当然不是为了让你在棋技上认输。只是你要明白,再怎么像人类,你也终究不是——我这样说,你还是不肯放弃吗?三日月的声音凉得让他拳头发痒,他发誓要不是主将离开之后本丸的手入部屋也再也无法运转,他真想扑上去狠狠地一拳打在那个老家伙总波澜不惊的脸上,让他再不能那样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说话。

 

岩融啊,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你竟然是我们之中对主将最执着的那一位呢?

 

这间本丸的主将,已经离开很久了。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而是再正常不过的完成任务离开。刀帐集齐的那天政府的时光机器降落在了本丸的院子里——岩融下意识扭头往那个空地看了一眼,当然,是什么也没有的——主将开始还从容地和每一把刀拥抱告别,慢慢的也就哭了出来。一群短刀早就哭得稀里哗啦,其他的刀也多数愁眉不展。

 

作为近侍刀的岩融,反而是她最后一个来告别的对象。在这之前他靠在门边看着她早上起来精心装扮过的头发已乱得披散下来,次郎为她化的眼妆也因为眼泪而糊成一片,都说女孩子哭起来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楚楚可怜,他在源义经身边见到的女性也多数能哭得极其惹人怜爱,她怎么就哭相这么难看,像一只被抛弃在街头的丧家犬。

 

不过,他们的主将,好像也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很注意形象过。

 

他刚来本丸的时候,记忆还停留在跟在辨庆身边的时期。刚走出锻炼所的炉子就被一个还不到自己胸前的矮个子姑娘抱了个结实,脸上的炭灰蹭了他一袖子。他还以为是本丸里打杂的女侍,结果被刀匠告知那姑娘就是他现在的主将。

 

平安时代的女性走起路宛如弱柳扶风的姿态在她身上半点影子都看不到,更别想让她说话时有一丝一毫的娇弱文雅。明明是个小姑娘,走起路来却是风风火火,能跑绝不走,隔着几间房都可以听到她扯着大嗓门在锻炼所里大叫一声。

 

卧槽又是一小时半!

 

从惊愕到无奈,再到习惯成自然,岩融也经历了和本丸里每一把刀剑一样的心路历程。没办法,谁让他们的主将就是这个样子呢。刀剑们从来没有挑选自己主将的习惯,若认定了那一个人,也只有守护到底一条路。

 

而小姑娘的心思,岩融活了这么久,也不可能不明白,何况那丫头怕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矜持的。他记得是自己那支队伍一时大意惹上了检非违使,他又是带着一队短刀,只好自己迎上去,于是顺理成章的被一顿集火。若不是出阵时主将给他挂在腰上的那只御守护着,恐怕一把薙刀就此就交待在博多湾了。饶是有这护身的东西,他回来时也伤到了几乎要碎刀的程度。

 

岩融猜到她肯定会勃然大怒发上一阵子疯,躺在手入室里的时候他都做好了被当着一大群刀剑们训斥的准备,毕竟是他的疏漏,才和检非违使以绝对不利的阵型直接对上。

 

小姑娘确实勃然大怒,但是她发怒的方式是一脚把负责手入的刀匠踢出门去,拿了丁子油和打粉扑狞笑着跨坐到他身上。岩融还没来得及发出被她一屁股坐到伤口的闷哼,就被她一粉扑戳到脸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刀身差点没直接碎成两半。

 

不怕疼是不是?不怕碎是不是?那今天本大爷来陪你好好玩玩!

 

原来手入也可以这么疼的……还有主将你的自称词用错了吧。这是岩融昏厥过去之前唯一清醒的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当着面告白了,小姑娘跟猫似的蜷在他身边睡着,他一动她就跳起来。岩融以为她还要发脾气打人,下意识的肩膀一缩想抱住她。结果她没和平时那样挣开他,任他抱了个满怀,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响亮地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岩融,我喜欢你!小姑娘的声音耀武扬威的,像是在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岩融看着门口江雪手里的佛珠啪的掉在地上,就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也非常的丰富。

 

然后该怎么样呢,他也不知道。刀灵与人类结合的先例饶是三日月也从未听说过,只是他们本丸那位主将像是会因为这种事情退缩的么。于是追着,走了两步就要抱,看书的时候必然要靠在怀里,晚上一定要晚安,否则就不睡。岩融起初不理解为什么睡前一定要说这句话,小姑娘振振有词的解释,晚安代表这一天安定的结束,只有他说了才有作用,否则就不算结束。

 

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也从此记住了每天晚上抱她去床上睡觉的时候低头说一句晚安。小姑娘每次都要拉着他的兜帽亲亲他的脸才肯躺下,虔诚又坚持,像是对待某种仪式。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看起来温柔起来,像是个小姑娘了。

 

她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感情,对于在这长久的寿命中从未接触过类似情感的刀灵来说只能带来不知所措。如果朝生暮死的蜉蝣爱上永生不死的鲲鹏,蜉蝣穷尽一生的追逐也只够得上对方的一次凝眸而已。岩融虽然没有察觉,却已经下意识也将这当成了一场战斗来面对,而他习惯潜伏,从不会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出手。

 

于是离别骤然降临,观望才刚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女孩子在拥抱完了每一把刀之后低着头走向他。岩融手里拿着作为近侍刀证明的刀状,只要将这个东西交还到主将的手里,他们之间的羁绊就从此一刀两断。她回现世,他留在战国。交错之后的时光将在他俩身后片片化作飞灰,尘埃落定后小姑娘的晚安和亲吻都会变成一场春秋大梦,梦里梦外都只有什么都抓不住的虚无。

 

岩融将刀状放在小姑娘的手心,她安静地接过。他想说些什么,像是短刀们啜泣着说的舍不得,像是鸣狐的狐狸哇的放声大哭喊着不要走盘在小姑娘脚边就是不肯让鸣狐抱走,说什么都行。他们明明该是这个本丸之中最亲密的二人,他的主将喜欢着他的不是么。

 

最终是小姑娘抬起头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她咧着嘴笑着,踮着脚拉过岩融的兜帽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晚安,她说,随后转身潇洒地上了那个时光机器。

 

小姑娘走了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岩融都会梦到这个场景,他仍然习惯性地每天晚上走进那间已空无一人的房间,弯腰对着那张空落落的床轻声道一句晚安,随后回房睡觉。可是在梦里他次次都无法发出声音,晚,安,多么简单的两个字符,但是对着小姑娘的背影他一次都没有成功说出来过。

 

然而于他而言,没有说出来的晚安,是不是也可以代表,并没有结束?

 

杂家只是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罢了。岩融重新坐回棋盘旁边,不知为何他觉得嘴里有点苦涩,三日月宗近仍端着他那杯冷掉的茶坐在原处,微笑着答了一声哦?

 

作为刀剑,在战场上不能及时作出反应可是致命的啊。

 

我知道,不用你多说。岩融拿起一粒白子,轻轻放在棋盘左边角落。那老狐狸的眼神跟着他的手动作,等那棋子敲击着棋盘发出清脆声响时才笑了起来。

 

还是不认输吗?落子。

 

哈哈哈哈,同为三条家的刀,你可见谁认输过吗?岩融以他一贯张狂而无所顾忌的笑容作为回答。的确,再怎么相似也不是人类,但是也是因为不是人类,我才有足够的时间打这一场仗啊。毕竟这本丸里的时间并没有停止,说明主将她还好好活在现世不是吗?

 

所以呢?三日月宗近的黑棋开始步步紧逼。

 

……所以,我打算去现世。红色的双眸火焰一样燃烧起来,无论在京都时还是在衣川馆时都不曾跳跃得如此剧烈。习惯是没有把握的战斗不会出手,然而此番不确定的因素却似乎更能将薙刀刀灵埋藏心底的疯狂点燃,燎原的野火卷过荒芜已久的平原,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噼里啪啦地燃烧了起来。

 

晚安?我还没说,谁告诉你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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